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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9/30/2014 8:59:27 AM 作者:彭巧 来源:康复医院

   夜寒衾冷,霜雪堆烟。
   小石头在大雪纷飞、冰天雪地的夜里被罚跪。当冻成冰雕一样的小石头回到屋内时,小豆子光着身子拿着大氅一下子拥了上去,裹住了小石头。尔后,两人光着身子蜷缩进被窝,互相温暖着。
    蝶衣为小楼而死,虞姬为霸王而终。霸王别姬,无论怎样都注定是一场悲剧。
    袁四爷对蝶衣说:“这对翎子,是野鸡尾巴上活生生取下来的,这样才够柔软,才够灵活。”蝶衣只是定定的望着。此时的蝶衣对小楼已是情义缱绻,而小楼却有了花满楼的第一头牌菊仙做对。当菊仙花掉所有积蓄自己替自己赎身光着脚丫来找段小楼说要嫁给他时,蝶衣醋意大发,摔门撒泼,辱骂菊仙。小楼责怪着蝶衣说他不懂事,甚至撂下狠话搂着菊仙拂袖而去。他只知道,此刻的蝶衣只是想要阻止他与菊仙在一起,却不了解也不敢去了解蝶衣对他的一往情深。他忘了当日,蝶衣唱那出《思凡》里的桥段,“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美娇娥”,任凭师傅打烂了手板终究更改不过来的,只有他段小楼将一杆大烟枪塞进了蝶衣的嘴里,搅得血肉模糊,蝶衣终于改了口,唱到:“我本是美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此举,成就了蝶衣,成就了小楼,成就了霸王别姬。却也使得蝶衣真正的忘记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美娇娥,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段小楼。就像袁四爷说的那对翎子,柔软,灵活。可是,谁也不知道被活生生取下尾巴的野鸡,是痛,还是不痛。
   大抵,只有袁四爷才最懂蝶衣。当他拿起画笔为蝶衣勾勒凤眼丹唇时,被眼前风华绝代的人儿所惊艳,疑蝶衣就是虞姬的转世托身。虽他没有逃脱那“皮肤滥淫的蠢物”得到了蝶衣的肉体,却也无法否定他对蝶衣的那份细腻。第一次后台见蝶衣与小楼时送上的就是一套白晃晃的珍珠钻石头面。就像班主那爷说的,就算是老佛爷当日赏戏也没有四爷这么大手笔吧。他提出邀蝶衣和小楼舍下一坐的要求时被小楼生硬的拒绝了,且与小楼有了五步与七步之争。霸王回营时走的是五步还是七步,其实并不是四爷想争的,他想争的,不过是蝶衣的一份情。
   明争也好,暗斗也罢。任何都是敌不过蝶衣对小楼的那份痴迷。小楼与菊仙成亲的那晚,蝶衣独自坐在椅子上,未卸妆的凄艳面容,一头散落的黑发,漆黑而空洞的眼神,照着曾经他与小楼一起照过的妆镜。此前,同样的地方,他歇斯底里的求着小楼:“师兄,你就和我唱一辈子戏吧。我们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小楼只是回答着:“可惜,虞姬是真虞姬,霸王是假霸王。”
   是呵,虞姬是真虞姬,霸王是假霸王。在任何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都是小三吧。没人会在意你情意深浅,时间长短。爱与性别的矛盾终究是解不开的枷锁,蝶衣何尝不懂。可是在爱的人面前连性命都是能舍了去了的,又怎么会畏惧在一段没有结果的畸恋中苦了自己。恰如小豆子为小石头舔舐伤口的万种柔情,如亲手为霸王勾勒脸谱眼神中的那一份痴醉,如不惜深入虎穴为日本人唱堂会救得小楼的那一份视死如归,如那份少了一个时辰都不行的癫狂。蝶衣爱戏,爱小楼。当蝶衣捧着那把出卖自己的肉身从袁四爷那里换来的宝剑兴奋的跑到小楼面前,希望允了小楼宝剑配霸王的愿望而使得对方能够实现唱一辈子戏的诺言时,小楼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又不上台,拿剑干什么。”这一刻蝶衣无言以对,心碎一地。对面的男人毕竟只是个假霸王。唱戏只是他谋生的手段。戏罢,便抽身,然后娶妻生子。他何尝懂得蝶衣那颗炙热燃烧的内心。戏里虞姬为霸王,戏外蝶衣为小楼。正应了袁四爷的那句话:蝶衣,你是不疯魔不成活。
    当文革伴着喧哗与躁动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一切的绚烂与辉煌都被时间的洪流带走,所有的缱绻与情爱,都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这一中国最黑暗可怖的年代成了蝶衣终结生命的爆发点。人们像疯了一样互相撕咬,段小楼不堪无止尽的批斗与身体上的折磨,揭发了蝶衣与袁四爷苟合,和自己妻子菊仙是妓女的曾经。此时的袁四爷早已被打成军阀分裂分子而枪毙,蝶衣自然也躲不过反动派的标签。最让蝶衣痛心的怕不是无休止的批斗或者死亡的恐惧。而是,段小楼,他最爱的人,挖开了蝶衣内心深处最痛的那道疤,似陨落红叶,模糊了火光中扭曲的妆容,也散去了旧梦里的最后一丝余温。程蝶衣经历了无数的起起伏伏,选择在文革结束后上演一部真正的“虞姬之死”,这正是对文革造成的人性摧残甚至毁灭的血泪控诉,也是对文革力透纸背的批判。
   虞姬的千娇百媚,柔情似水随着一阵剑影闪过羽化重生在他与楚霸王的故事里。我终是忘不了,他那风情万种的舞姿,绝美的双眸,单纯而空灵的灵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叹!“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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